【云九】无虞 · 第二十二章
过渡章，进入最后的剧情
♦ 伪武侠真恋爱
♦ 架空背景，私设如山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阿九在自己的床上醒来，对昨晚的事没多大印象，只模模糊糊记得好像是段云将她背回来的。还好昨晚醉得并不厉害，此时也没多头疼，只是发生过的事情自己没有多大印象，这让她感觉很奇怪，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做了奇怪的事情。
想收拾好后去找段云问一问自己醉后有没有胡闹，可掀开被子就发现自己昨日穿的衣服已经被换下，她的思绪咔的一声断掉，冒出一个不得了的念头——段大哥替我换的衣服？
使劲摇头，再拍自己脑袋两下，自言自语地说道:“阿九你瞎想什么呀！”
为了不让自己瞎想，她利索的起身穿衣，才收拾好就听见段云的声音伴着敲门声传进来。开了门，见他提着食盒站在门口。
“猜你应该醒了，吃点东西。”将食盒提到阿九眼前，“备了粥。”
刚刚还在羞窘， 他就出现在了眼前，阿九脑海里又冒出了刚刚的念头，便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往门边挪了挪空出位置让他进去。段云自在地往里走，见她缩着脑袋跟在后面，就算坐下后目光也锁在桌面上，以脑袋顶对着自己。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却瞧见了她耳廓泛红，心里就有了些底。
“头晕吗？”
“啊？”被自己的念头震住以后阿九心里就不停地冒出各种想法，段云这样突然询问，她先是一愣，抬头傻傻地看了段云一会才说道，“不头晕。”
将食盒里的小食拿出来，再将瓷盅里的粥一勺勺地盛到碗里。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修长的手指握着白瓷勺，一下接一下的重复着盛粥的动作，她咬紧唇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问道:“那个……段大哥，昨晚……”
见她吞吞吐吐，犹豫再三就是问不出口，段云将盛好粥的碗和勺子一起递给阿九，笑着说道:“昨晚你喝醉以后在船里睡着了，我背你回来的。”
“没有胡闹，酒品很好。”
听见段云的回答，阿九松了口气，才放松下来又想起衣服的事儿，就又轻松不起来，“那……”
阿九羞窘，无法全部问出口。其实这样的事不止一次，上次在临城自己被沈行劫走，也是他大半晚上将自己救了回来，可那次自己醒来依旧穿着之前的衣服。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欲言又止，段云见她眼里的闪躲，心中已经了然，将一簇泡笋夹到她的碗里，眉眼俱带笑:“谨言替你换的衣服。”
被他看穿，阿九更脸红了，埋头喝了口粥，含含糊糊地说道:“谁说我要问这个了，我只是想问言姐姐见我喝醉了回来有没有说什么。”
“她让你好好休息。”段云不拆穿她的狡辩，替自己盛粥喝了一口。
“等会我去同她道谢。”阿九瞟了瞟段云，还是不敢正眼瞧他。
“那你得等晚上了。”段云心中早就笑不可遏，面上还是一派平静。
阿九好奇，随即问道:“言姐姐没在吗？”
“和沈行去了后山，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说这话时话里已经满是笑意。
“……”
阿九沉默，看着段云脸上再也止不住的笑才发现自己又被他逗着玩了一次，哼声用筷子夹了一个包子递到他嘴边，狠狠地说道:“吃！”
气势汹汹，让段云愣在当场，阿九扬了扬下巴，让他快点。段云知道自己这是惹恼阿九了，张嘴接过来，瞬间脸颊整个鼓起。平日里清风朗月的白衣公子，此时鼓着嘴喊着包子坐在自己面前，阿九没忍住，捧着肚子差点笑出泪。
中秋过后紧接着就是霜降，往后时光好像变得越来越短，日子在段云带着阿九四处吃喝中一晃就过了。谨言和沈行每日上山，在持续一个月后，施明睿终于松口正面答应了亲事。
段云被叫上了山，让他帮着两人一起准备亲事。阿九知道后替谨言高兴，忙不迭地跑去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拉着谨言顺带捎上沈行一起庆祝了一番。阿九也陪着一起筹备亲事，一来二去同沈行熟络了一些，也不似以前那般排斥他。
在筹备亲事的空闲，段云也没忘记关注林烨，却发现他没有任何动作，好像亲事一成再没其他所求。之前阿九在迎客楼门前撞到的那个白发老人也让他耿耿于怀，总是怀疑他的身份，私下查了很久却一无所获，这让他疑虑更深。
他没有同阿九提起这些事情，平日也都当无事一般。这日午后他在自己房里整理宾客的名单，坐在窗边的阿九原本翻着手里的书，可看着看着就打起盹儿来，头一点一点的地啄着。
段云中间往阿九那头看了一眼，就见阿九刚又点了头，迷迷糊糊睁眼整了整姿势，将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撑着下巴又闭上了眼。看着她的脸在手里慢慢的一点点往下滑，唰地一下又点了头被吓醒过来。
春乏秋困，此话果然不假。
“阿九。”她打盹的模样可爱，段云本不欲打扰她，可也不忍她这般，见她回应便继续说道，“想睡觉了吗？”
“没有。”为了证明自己，还跪起来趴在窗户上往外面看，顺便给自己醒醒神，“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啦，我想睡觉的时候自己会去的。”
段云显然不相信，阿九一皱眉，跑到他跟前，像是诱哄一般说道:“等你整理完名单我们出去吃上次那家的面，我请你！”
心意互表以后两人越来越亲密，比懵懵懂懂之时多了些趣味，她会无意识的表露出更多的情绪与姿态，就像此时明显的诱哄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段云对她难得的态度相当买账，挑眉说道:“那我需要快一点了。”
“加油！段大侠。”拍拍他的肩，然后在他发现自己眼里的揶揄之前火速跑回去趴在窗边假装看外面的桂花树。保持这个姿势好一会，感觉他应该埋头做事了才偷偷去看他，果然见他低头继续抄写着名字。
他做事时认真又仔细，握笔的姿势同他持扇执剑一样好看。阿九看着他的样子出神，回过神时发现他正含笑看着自己。感觉到自己脸颊的温度渐高，嘴角却止不住上扬，圆圆的杏眼也弯成好看的弧度。
相视一笑，果然他什么模样都好看。
亲事定在了十一月初八，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谨言幼年丧母，没有母亲同她一起准备嫁衣，婚事也备得匆忙，只得在绣庄置办了一身凤冠霞帔。虽不能穿上自己亲手做的嫁衣，她却固执的自己绣了龙凤呈祥的盖头，也算有个好的寓意。阿九一直陪着她，也在一旁学着绣了两个锦囊，有谨言的指点比她以前做的好看了不少，便决定将其中一个给段云剩下的一个留给自己。
成亲的前一晚阿九比新娘还紧张，大半夜也睡不着，最后跑到谨言房里同她睡在一起说些女儿家的体己话。第二天早早便醒了过来，陪着谨言梳妆打扮，大红盖头盖下去时她分明看见谨言好像红了眼。
空灵山庄在江湖上地位显赫，在承阳更是一家独大，如今庄主唯一的女儿出嫁，不管是江湖世家还是商场上的朋友大都前来道贺，来观礼的人更是将山庄外的大道围了起来。
静园僻静，听不见外面的喧嚣，阿九在谨言房里和她一起等着沈行来将她迎出静园。与她们的静静等待不同，段云这头忙得不可开交，虽然施明睿出面和林烨一起主持婚礼，但是宾客的接待和安排大多在他身上，所幸他以前也常跟在施明睿身边做这等事，如今做起来也没乱了分寸。
虽然今天空灵山庄因着有众多贵客，戒备森严，但段云也特意嘱咐阿九跟在谨言身边不要随意走动，以免出什么事。阿九在大事上一直都听话，此次也不例外，况且她一心想陪着谨言出嫁，全然没有心思到处乱跑。
吉时一到，静园外就响起了鞭炮声，阿九跑到院里看了看，隐隐看见拱门外翻飞的红纸屑，宛如耀目的红花。喧闹声越来越近，阿九踮脚看了看提着裙子往屋里跑:“言姐姐，他们过来了。”
盖着盖头坐在床边的人微微动了动，捏紧放在膝前的双手。任是各种女子，在出嫁那日都是如此，期待、紧张和满满的幸福。
门外传来喜婆的声音，念着贺喜的词，紧接着门被踢开，穿着大红喜袍的沈行便出现在门口。他是个冷冽的人，今日却带上了些热烈，或许是那身暖色的衣服，可阿九想一定是因为谨言。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谨言，一步步朝她走去，每一步都慎重。他停在谨言面前，俯身执起她白皙的手。阿九见他轻声说了什么，谨言的手便慢慢收紧。
阿九没听清沈行究竟说了什么，但是看见了他嘴角不易察觉的笑意，也看见谨言收紧的手心。天下有情人成眷属，阿九见证了一切，眼内有热气上涌。
握着袖摆擦了擦眼泪，阿九跟上已经在喜婆和丫鬟簇拥下走出房的新人，听着一路的欢声笑语和祝福，阿九一直弯着眉眼，心情显而易见。
走到栈道时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发现自己装东西的腰袋没了踪影，那里装着她偷偷替段云备的核桃仁。她知道段云今天估计忙得吃不起饭，特意替他准备的。想了想应是落在谨言房里了，再看看前头挤满人的栈道，犹豫了一下决定赶快将腰袋找到再赶回来。
果然在谨言的房里找到了袋子，打开看了看，还馋嘴的拿了一块出来吃掉。拿着袋子跑出去，跑到院口的拱门处便撞上一人，阿九稳住身子还未看清来人便连连道歉。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听见声音，阿九一顿，抬眼便见满头白发的男人站在自己跟前，俊眉星目，嘴角带笑。
脑海内场景重叠，阿九一怔，生生往后退了一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