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好郎君

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

【玉露】连理枝

* 小甜饼短打,婚后日常

*  被写烂的初见梗 

*  私设如山,拒绝考证



 
 

       天后的小徒弟心系夜神于渊,每日在夜神身后跟进跟出。知些天界大小事情的仙人们见了都道一句果然是天后亲传的徒弟,新晋的小仙却不解其中缘由,扒拉着老神仙们要问个究竟。老神仙捻着花白的胡须但笑不语,惹得一众小仙越发好奇。

 
 

       当师父的天后曾思慕夜神,如今作徒弟的兔儿仙也思慕夜神,可不就是亲传师徒嘛。

 
 

       初一也听闻了这些话,乐呵呵道一句:“这说法好,我师父最后与天帝陛下修成正果,不就说明我也能抱得美人归嘛。”

 
 

       邝露知道她这话后在她来看自己时打趣她:“若是夜神听闻你这般说,不知会不会将你扔到布星台下。”

 
 

       初一吃着葡萄,无所谓道:“他那块石头一不会哭二不会笑,想让他生气估计比摸龙角还难。”

 
 

       “他既这般无趣,你还喜欢他做甚?”邝露继续与她玩笑,心中却想着摸龙角一点都不难。

 
 

       她撇嘴,眼角下垂:“我就是喜欢他嘛,第一眼就很喜欢。”

 
 

       邝露说话时在打理七政殿外种的紫阳花,听见此话反问:“你何时见到夜神的?我们回天界那日?”

 
 

       “不不不。”她坐在石凳上连连摇头,“是我历劫升仙那日。”

 
 

       “那日我一早在太巳府瞧见了劫云就害怕,想到璇玑宫找您帮我弄个结界,慌慌忙忙没好好瞧路撞到了下值的于渊。”

 
 

       听到这里邝露想起当日之事,那时她一大早跑来璇玑宫说要变成烤兔子了,自己发现她身外已有一层不弱的结界就只施法加固结界助她安然渡了雷劫。

 
 

       “原来那结界是夜神给你的。”

 
 

       “对啊。”初一一双眼发亮,那是她与于渊的初见,可转瞬眼神又暗下来,“我还以为他是体贴温柔的人,谁知竟是块捂不热的石头!果然木石无心。”

 
 

       邝露失笑,知她嘴上抱怨,心中仍是欢喜。

 
 

       “夜神本是天河中一块卵石,吸天地灵气修得仙身,自然不是普通的石头。”她整理好最后一片花叶,走到桌边坐下,“你与我说这么多,待出了璇玑宫的大门不也照旧往他跟前跑。”

 
 

       “师父你贯是会打趣我。”兔儿仙努嘴,转念又狡黠地看向自己漂亮的师父,“师父与天帝陛下相识这么久,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天帝的事吗?”

 
 

       被问及的人沏茶的手顿住,随后笑着为自己将茶满上:“自然记得。”

 
 

       那是她惊鸿一瞥的初见,后来漫长岁月里一直放在心中惦念,又怎敢轻易忘记。

 
 

       “是怎样的?”初一对他二人的往事最是感兴趣,“是不是天雷勾地火,轰轰烈烈,永世难忘?”

 
 

       说至后半句甚至抑扬顿挫地吟起了人间的诗:“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她逗趣的语气让邝露直笑:“法术不见精进,戏倒是越唱越好。”

 
 

       “嘛,我就是一介小小散仙,进不能守护六界,退不能为天界效力。能唱戏逗趣哄得天后娘娘开心,说不定天帝陛下还能给我个晋升机会。”兔子皮薄,初一皮厚,“多好啊。”

 
 

       “就你滑头会想。”

 
 

       初一嘻嘻笑着,还殷勤地分了半个橘子递到邝露手中:“且不论我是否真滑头,师父就看在我能唱大戏的份上同我说说,好不好?”

 
 

       邝露接了橘子却不言语,只笑着将橘瓣从碗似的橘皮中剥出,再细心地去掉橘络。初一跟在她身边多年,一瞧便知自家师父这是要以不变应万变装作无事发生。

 
 

       “师父您就告诉我吧,您若是不说我一定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睡不着才能去布星台看夜神布星,正合你意。”真论起来初一全不是邝露的对手,她笑着轻易就回绝了小徒弟。

 
 

       初一仍是不死心,拉着她的手撒娇,可怜话还未说完就见到下朝回璇玑宫的润玉。

 
 

       “见过陛下。”初一虽得邝露疼爱,与润玉也甚是亲近,不仅在感情一事上同自己师父相似,在礼数上也得了邝露亲传。

 
 

       坐着的邝露亦跟着起身,还未说话就被润玉牵住了手,身后的仙侍皆是有眼力见儿的,立马主动将奏疏放进七政殿。初一盯着两人相牵的手,深刻意识到自己的多余,未开口告辞就见至高无上的天帝陛下开了口。

 
 

       “初一也在,本座回宫时听长赢说有仙子去夜神府上送红线了。”

 
 

       初一大惊,匆匆同二人告了礼拔腿跑出璇玑宫往夜神府邸去。邝露见她一溜烟儿消失的背影,笑着嗔怪:“陛下你何苦逗她?”

 
 

       “本座回宫,她自是要将本座的天后还与本座。”

 
 

       送疏奏的仙侍已经退下,他牵着邝露挪脚坐到了石凳上,手上略微使力就将她带进自己怀里,吓得邝露低呼一声。

 
 

       “还在外面啊,陛下这是做什么?”

 
 

       润玉不说话,用了巧劲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揽进自己怀里。邝露在亲密之事上脸皮薄,又承了天后这位置,虽私底下任润玉予取予求,在外总是要做足端庄淑德的样子才觉未给润玉和天界丢脸。此时两人就在七政殿外,偌大的璇玑宫若是谁进来一眼便能瞧见,她慌张地挣扎:“你快放开我呀。”

 
 

       她越是挣扎润玉就搂得越紧,发现自己挣扎不开,邝露松懈下来任他抱着,泄气般嘟囔:“好歹生个结界也行啊。”

 
 

       她不满又没办法只能嘟囔着抱怨的模样带着几分可爱,让润玉欣然落了结界。

 
 

       “方才初一问你的事......”他感觉怀里的身子愣了一下,放软了语气,“你不愿与她说,可否说与我听?”

 
 

       他语气缱绻,带着几分诱哄,像她是需要被好好呵护的小孩。邝露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要从何说起。她也曾想过若自己告诉他关于那一眼的初见和世上最美的龙尾,他会不会也义无反顾地爱上自己。后来世事变迁,他经历良多,这些往事不管以何种语气道来对他都只能是困扰,她便决定将这一段记忆尘封进心底。

 
 

       这只是她一人的惊鸿,一人的轰烈。

 
 

       此时他忽然提起,她愣愣地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邝露茫然的神色让润玉心中有细微的疼痛,他抬手揽在她肩头,让怀里的人可以靠在自己的胸口。

 
 

       “你装成天兵来璇玑宫报道那日不是你第一次见我,这种事其实想想便能明白。”他说得轻缓,与她叙话长,“若是没有缘由,太巳掌珠怎需到未曾谋面又不受宠的夜神跟前当一名小小的天兵。”

 
 

       邝露低笑,甚是配合地开口:“陛下圣明,自然是能想到的。”

 
 

       “天后才是胆大妄为,小小年纪就敢女扮男装来应征。”他也笑,随后又将话题转了回来,“只是,只是那时我将心思放在了别处,未去想其中种种。”

 
 

       知邝露从不是小气的性子,可他仍怕惹了她伤心,提及往事时也就不自主的委婉。方才在璇玑宫门口听见初一与她闲谈起初见,他在一瞬意识到自己与邝露所错过的远比他想的要多。此时开口,这样的想法益发强烈起来。

 
 

       “——也就错过了很多我原本应当知道的事。”

 
 

       “润玉......”邝露倚在他怀中,这番话伴着他的心跳传入耳中,她的一颗心被紧紧拽住。

 
 

       “露露,你愿意将这些事说与我听吗?”他垂首看着她的水润的双眸,“如果可以,我也想多了解你那些我不曾参与的时光。”

 
 

       他温柔的话让邝露一瞬就红了眼眶,跳动着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那些时日里是不是有一个我?”

 
 

       他的声音好像也有些哽咽,邝露再忍不住,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埋在他肩头:“有的,一直都有的。”

 
 

        “那你可愿意告诉我?”

 
 

       邝露怕他发现自己欲哭的模样,埋在他脖/颈间连连点头,末了道一句:“我若说了,你莫要多想旁的。”

 
 

       “好。”他浅笑着应下,心中已然知道那一场初见自己从不曾知晓。

 
 

       “说话可要作数。”她最是了解她的陛下,知他心思细腻又重感情。以前是他心思未在自己身上,如今他将自己放在心上,若是知晓了这些事定会自苦。

 
 

       “嗯。”他将埋/在颈/间的人捞出来,垂首在她眉/心印上亲/吻,“作数的。”

 
 

       他的亲吻让邝露耳根微微发红,成亲百年她仍旧像小姑娘一般害羞。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二殿——二弟五千岁生辰的时候。”她缓缓地开口,润玉愣住,没想到是那么久远以前,那时他不过七千岁出头,她应当也才两千来岁。

 
 

       “那时你不是才两千来岁?”

 
 

       “嗯,我那时两千一百四十六岁。”

 
 

       这已是两万多年前的事,可在润玉的记忆里甚是清楚。旭凤作为天之骄子,五千岁的生辰办得盛大,而他什么都没有甚至为了不让荼姚扫兴连旭凤的生辰宴都未出席。

 
 

       “我记得那时我未曾去他的生辰宴,你是怎么见到我的?”

 
 

       “那时有很多仙家的小孩都被邀请,他们全都围着寿星转,我连挤都挤不进去。”说到这里她话中带上几分娇俏,好像现在想起来还很不高兴自己被挤了出来,“我就一个人偷跑了出来。”

 
 

       这样润玉大概就能猜到了,偷跑出来见到了他。

 
 

       “我听人说星河的星星特别好看,本想偷偷去看却迷路走到了落星潭。”她顿了一下,润玉已猜到她下一句话,“见到了你。”

 
 

       “我那时在干什么?”

 
 

       邝露没直接回答,斟酌了语气却发现是徒劳,最后只得嗫嚅开口:“你在哭。”

 
 

       她的回答让那日之事在脑海中涌现,那时因着旭凤生辰宴的对比让他心中的难过东流水般一发不可收拾,所有的热闹与瞩目都与他无关,他孑然一人现了龙尾坐在落星潭边对着无人的寂静落泪。

 
 

       见他好像陷入了回忆,邝露继续细声地开口:“我是先看见那条美丽的尾巴,本想上去与你打招呼,可我看见你在哭就怕贸然上前会打扰到你。”

 
 

       “我想你躲在这里偷偷掉眼泪一定是不想别人发现,若我上前岂不是让你觉得难堪?”

 
 

       不用她再多言润玉已明了后面的故事,本是小姑娘一次无意的迷路,后来却为她往后余生定下了轨迹。润玉将她搂得更紧,用喑哑的声音说道:“我怎么能没有发现你呢?”

 
 

       那时他以为自己孤苦一人,独自在落星潭边垂泪,可早在那时已经有一人陪着他将所有寂寞都看遍,只是他从未发现。若那时他发现了她,所有的故事是不是会改写,他是不是可以少历那所谓的情劫,而她是不是就不用为他落这么多泪吃这么多的苦。

 
 

       邝露看穿了他的心思,扭身去反抱他,温声安慰:“陛下莫要介怀。”

 
 

       “我也曾想过若我当时主动上前安慰你是不是后面的故事就会不一样,也想着是因我在第一步就行错了才会在往后的万年里都没能走到你跟前。”她的声音细细软软的,用他常听闻的语调与他说话,“可是当你来寻我,我才明白左右我们之间感情的从来不是这场你不知道的初见。”

 
 

       “你爱上我并不是因为我曾见过你的龙尾,也不是因为我夸赞过你的真身,这于我来说是值得欢喜一世的事。”

 
 

       那场偶然的初见只是因,最后能结果靠的是那逾万年的相处,若没有这日日复日日里生的羁绊,一颗羸弱的种子怎能发芽抽枝长为参天巨树。是以莫要再介怀。

 
 

       润玉想自己在她跟前总是笨拙,明明在外时他能言善辩,可每到此他只觉说什么都无法将心中汹涌的情绪全然无差的表达给她。想说的太多,字句争先恐后地跑到嘴边却无法脱口而出,只能通过紧紧地怀抱来让她知道自己想将所有的感情都交付与她。

 
 

       好在邝露懂他,知他的笨拙与不善表达。

 
 

       邝露松手去坐直身子看他,弯着眉眼打趣:“而且凡人都说最后的才是最好的,陛下最后牵住了我的手,可见我就是最好的。”

 
 

       他眼角带着红,见她眉目间的自得便搂着她的腰肢学着她先前的动作将头埋向她颈间:“露露是最好的。”

 
 

       她本不欲多流泪,能与他这样叙过往是件极开怀的事,可当他这般开口,邝露眼眶便发酸。她抬手揉揉眼角,缓了眼眶的酸涩后抚上他的脸想将他的头抬起来。润玉也甚是配合,主动抬头看她。她看着他的面庞,以手描摹他的轮廓,当指尖来到他泛红的眼尾时细细的抚摸。

 
 

       “那时我便想这么做了。”她的抚摸轻柔,就像她指尖所触是世上最最难得的珍宝。

 
 

       说完她便仰面去亲/他的眼角,轻浅的///吻离开时被润玉含///住了唇///舌。待两人分开时面色都染了红,在彼此眼瞳之中能寻到艳色。

 
 

       他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往后露露多与我说些我不知道的事可好?”

 
 

       “那你也要多讲些给我听。”天后娘娘已不是那小心翼翼的仙子,早学会在天帝陛下面前讨价还价。

 
 

       “那些日子我过得乏味。”他想了想,一人的日子着实没什么好讲的,“你想听什么?”

 
 

       “只要是你讲的,我都能听出几分趣味。”

 
 

       见她对着自己弯眼笑,润玉道:“就你会说话哄我开心。”

 
 

       “那陛下讲是不讲?”

 
 

       “讲,都讲与你听。”

 
 

       天后娘娘笑开:“我也讲给你听。”

 
 

       往后万万年,所有的喜怒哀乐我都只说与你听。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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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小剧场
 

初一:他就是块石头!

露露:这么无趣不要喜欢他了!

初一:天帝陛下也无趣,师父你也别喜欢了!

露露:陛下才不无趣!

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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