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好郎君

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

【玉露】一语成诺

 「你赠我的两情相悦举世无双」




这个系列的最后一篇

前文接《静海微澜》、《残灰引火》

终于让他们谈完了这场漫长的恋爱

  



♦  玉露夫妇,漫长恋爱

♦  私设如山,拒绝考证

♦  OOC是我的,他们永远相爱





「壹」

 

 

       天帝出关了,群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回了肚子里,纷纷赶至九霄云殿谒见天帝陛下。润玉着白色衮龙袍 ,目光平静地扫过大殿上俯首跪拜的诸位仙家,未置一词便叫群臣退下。不少仙家眼观鼻、鼻观心,发现向来喜形不露于色的天帝今日更加的平静,便猜测天帝陛下这次闭关又离大道进了一步。也有心思通透的不以为然,什么离大道更近了一步,你们没瞧见刚刚在殿上一言不发的那位已经朝缘机仙子那儿去了吗。

       正如某些仙家所言,天帝陛下出了九霄云殿就直往缘机仙子的府邸去,一路疾行,袖间生风。

       缘机作为知道实际情况的几人之一,在天帝归位那刻便知道自己又要遭罪了,更准确地说来应当是她在观尘镜里发现偷偷下凡历劫的上元仙子时就知道自己完了。她向来能屈能伸,见着六界至尊冷着脸进了自己的府邸,二话不说直接就跪了下去,先恭喜再请罪一气呵成不带停顿。

       “请罪?”润玉冷哼一声,“缘机仙子是请何罪?”

       缘机不敢直视天帝,只得规规矩矩地保持着叩首的姿势,心中却叫苦不迭。上元仙子偷偷以元神跳了因果天机轮回盘,她这个被蒙在鼓里的人也很冤枉啊。如今听年轻天帝的意思,她的罪还不止一条,这让她不由得更加心疼起自己来。

       “小仙未看好因果天机轮回盘让上元仙子以元神入凡尘历劫,罪责难逃还望陛下责罚。”不管委不委屈先认错总没错,能认几个认几个也不会错。

       本还负手冷眼看着缘机的人听了此番话眉头微蹙,开口时声音更冷了两分:“元神离体入凡尘是何等危险,缘机你竟敢教她此法。”

       “小仙冤枉啊。”缘机感觉自己快哭了,她真是好惨一仙人,“小仙如若知道上元仙子有此举定会拼尽全力阻止她。”

       惨就惨在她不知道啊,上元仙子的元神悄无声息就跳了因果天机轮回盘,等她发现时在人间的仙子都能打得徐家老大满地找牙了。

       其实润玉心如明镜,邝露就是过不了缘机这一关才会铤而走险想到以元神入人间这种不易被发现的法子,想到这些他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其中酸苦二味尤甚。他俯视着缘机,眼神晦暗,良久才开口:“她的命数是谁拟定的?”

       既然从因果天机轮回盘入凡尘,那就得有个命数。

       缘机一抖,天帝此言看似平静,其中波澜她这个在观尘镜里把一世都看得清楚的人再清楚不过。

       “无人拟命。”

       缘机再叩首,不敢去看润玉绷紧的双肩,更不敢去窥视天帝的神情。

       无人拟命,是为天命。

       

       

 

       

「贰」

 

 

       玄洲仙境的夜和天界的夜并无区别,一样的星一样的月。润玉踏入玄洲仙境时一颗心却被紧紧地攥成一团,还未见到邝露他已开始胆怯,他只知近乡会情怯还不懂情怯时最是情浓。

       早在他第一次历劫时就明确表示过不希望邝露陪同,她也乖顺从未忤逆,可这次却一声不吭地跳了因果天机轮回盘。想来是上一次历劫吓到了她,她才会大胆忤逆他,甚至连元神离体这样的法子都想了出来。其实他早该发现的,在去历劫之前从未请休过的邝露突然向他告假时他便该发现她的预谋。他们相识相伴多年,不仅邝露了解他,他也甚是了解她,那他为何没有及时发现呢?

       是因为想到邝露几千年来同自己一样宵衣旰食从未休过假,还是知她乖顺从不忤逆自己,更甚是潜意识里有心纵容?

       他不敢细想,可答案早就呼之欲出。

       邝露在玄洲的府邸仿着人间的建筑修成了四进的院子,院前种了很多绿植,再以卵石铺路,院中有一颗参天的银杏树,繁茂枝叶下安置了白玉石桌。可见她虽甚少来这里但一直有认真的打理一切。她总是这样,自己给她的一切都珍之爱之,思及此,润玉被攥紧的心里又碾过一阵细密的疼痛。

       他沿小径步入回廊,顺着感受到的气息往里走。邝露在人间仍未身死,元神还未归位,不会有人来应门他便径直进了屋内,进屋后捏诀掌灯看清一切才发现这院子另有玄机。整个院子坐落在玄洲仙境的湖泊一角,整个院子其实是一座修建精巧的水榭,一半院子架于水面一半院子在岸上,她的这间卧房就是临水。面水的落地木门和轩窗大敞,不时有风卷起门窗处遮光的白色纱织帷幔,邝露就安静地躺在檀木架子床上。

       润玉远远就瞧见了她安睡的模样,明知她此时没有知觉他还是不敢轻易地靠近,她这般无知无觉的安然模样让他不敢去打扰。他站了很久,直到风从湖面飘来,卷着被水润泽过的凉意抚上他的发与衣,他才挪步走到床边。她此时熟睡的模样与在人间时一样,作为她在人间的夫君他看过千千万万遍这样恬静的睡颜,他仍记得自己每次见到她这模样时心间的满足与柔软,如今身份转换他除开无措竟开始庆幸,庆幸他还能得见这样的邝露。

       他就站在床边,借着灯光细细看她,目光从紧闭的眉眼到轻合的双唇,最后停在她脸颊的小痣上。看着这颗痣,曾在人间体会过的莫名隐痛再次袭来。

       “都说有泪痣的人生了副硬心肠,你怎生眼眶就这么浅。”    

       那时自己这般问她,她一脸茫然地去擦眼泪,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哭了。后来从她在凡间的父亲那里才知道她出生后就甚少哭,在五岁以后更是未哭过,就是这样一个几乎不哭的人因心疼他哭得满脸的泪。其实凡间那次并不是她第一次因为他的难堪身世与幽暗过往而流泪,他还是夜神时在落星潭边她也曾因这样的缘由哭得双眼发红。这让他忆起上一世的梦来,梦里那个她也是常无声泣泪,如今想来她这颗泪痣就像是为他生的,他哭时她亦哭,他隐忍时她便替他落泪,原来这千千年的眼泪都在为他流。

       夜静无声,润玉无言地看她,人间诸事纷至沓来。

        “无人拟命。”

       缘机的话犹言在耳,一切皆是天命定数。这十世他在人间的命数皆是天命,每一世的起承转合都是自己的选择,不管是上一世梦见她还是这一世与她相逢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后知后觉,他现在才明白过来,他的天命里有她,是他选择了她。

       锦觅是他的劫数,邝露才是他的天命。劫数渡过便两不相欠,锦觅早已功成身退,他还要错过这天命吗?

       还要去错过吗?

       他在心底反反复复地问自己,天道让他破迷障看清一切,他怎能再去错过,怎可再去错过。

       人间初遇的那个夏天,在县衙的书房里她扶着书房的门往外探着身子看月亮。那时他坐在桌案后,没看见星空却看见了她纤瘦的背影,现在想来那时的夜空应当和此时玄洲的夜空一样灿烂。他去看窗外的夜空,星汉皎皎,他想他贫瘠的魂魄在那日的夏夜星空下才开始鲜活,到如今才算得完整。

       床上躺着的只是一具没有元神的躯壳,润玉收回目光以眼神描摹她的模样,好似能看见她明亮的眸子。他心中清明,眉目间是温润笑意,伸手去摩挲那颗小痣,这颗痣早不知何时已成他心间的朱砂。

       玄洲的夜仍旧静谧,和风吹起白色帷幔,润玉低声喟叹。

       “邝露,你快些回来。”

 

 

 

 

「叁」

 

 

       昨日还以为天帝陛下离太上忘情又近了一步的那些位仙家今日才踏上通往九霄云殿的云阶就听闻昨晚陛下抱着回玄洲仙境休养多时的上元仙子回了璇玑宫。仙家私底下议论纷纷,待朝会开始却只见白色衮龙袍的天帝,未曾见随侍在侧的上元仙子,一时流言更是纷呈。

       缘机仙子平日里也听听仙家趣事,可如今她对这些流言是一点都不想了解,不仅不想了解她甚至想去跳因果天机轮回盘。若问缘由,全因流言的其中一位主角正在她旁边看观尘镜。

       昨日天帝陛下挥袖离开,她原以为自己这关就这么过了,可谁料半夜天帝带回上元仙子后就将她召去了璇玑宫,直到她再三保证上元仙子虽是元神历劫但安然无恙后才得已回府。不仅如此,天还未明天帝就又亲临,在观尘镜前站至天明上朝。为人臣,天帝都站着她自然也只能忍着瞌睡跟着站。

       而此时处理完政务的天帝又站在了观尘镜前。镜中发间已染霜的上元仙子正坐在花树下听木蓝家的小孙女念话本,小姑娘声音软糯,念得故事像含了糖。她安安静静听着,听至可爱处笑开时被岁月抚摸过的眼角便有皱纹浮现。润玉安静看着她,早朝时还冷峻的眉眼止不住变得温柔。他殒命时已七十四岁,她亦六十又八,四十九年的相依相守他们也算是有缘白头偕老了一次。

       缘机可不敢明目张胆地去瞧天帝的神色和观尘镜里的事,只小心地以眼角余光偷睨,见天帝好似在笑,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她不用跳因果天机轮回盘了。

 

 

 

 

 

「肆」

 

 

       邝露醒过来后看着头顶的鲛绡云帐整个人懵懵然,她记得她在桐城的夏日里安然长逝,怎么没去阴曹地府反而到了这么一个地方。她眨眼后去看整个屋子,云窗天光、夜明珠、多宝阁,她猛地回了神。

       她为何在璇玑宫,她不是应该在玄洲自己的卧房吗?

       凡间诸事涌入脑海,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身体已先于意识从榻上起来,她得赶快离开。

       “露姐姐,你醒了?”门外守着的令儿听见声响敲门进来,见邝露果真醒了,忙对外面的小仙侍吩咐,“快去禀告陛下,就说上元仙子回来了。”

       “别——”邝露还没来得及阻止,小仙侍已经跑开,匆匆忙忙去回禀天帝。

       “令儿,我怎么会在此?”

       她身上还是那件元神离开时的衣服,想来并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是陛下抱姐姐回来璇玑宫的呀。”令儿如实回答,“那日陛下出关后去玄洲仙境寻姐姐,见姐姐以元神去历劫便将姐姐抱了回来。”

       邝露大惊,思绪乱做一团,原本在跳因果天机轮回盘前拟定的计划全没了用,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要尽快离开。可还未来得及走到门边就有白影如风般进来,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和气息,邝露还抱有的那微末希望在他进殿那一刻渐熄。

       润玉本在七政殿批阅奏疏,突然感觉到邝露气息的变化,才匆匆踏出七政殿就有仙侍来报上元仙子归来。他一路疾驰而来,让旁人皆退下,正欲好好看她就见她怔愣地站在殿中央。

       看着眼前的人,邝露想开口唤他,可面对这样一张脸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润玉和陛下到底哪一个才是对的称呼。发现她下意识想叫自己可又止住的模样,润玉喉头也苦涩难言,他看她良久,开口时声音已沙哑。

       “邝露。”

       眼前人身形一顿,立马跪在地上。

       “邝露知罪,请陛下责罚。”

       她的声音亦喑哑,还带着显而易闻的颤抖。润玉见她此言此举,心中那些隐秘的疼痛变得锐利,他红着眼眶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他的沉默和靠近都让邝露害怕,她害怕她的陛下因这次忤逆再不许她留在身边,她不敢抬头,怕见他冷漠的眼神,只得忍着眼泪慌乱地开口:“陛下,邝露自知此举忤逆圣意,甚至,甚至有辱天帝陛下,还望陛下,望陛下......”

       她不敢去想凡间种种,眼泪滴落在交叠前置的手背之上。

       润玉在她跟前蹲下身,伸手扶起她俯下的身子,红着眼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问:“还望我如何?”

       本就因他温柔地替自己擦拭愣住的邝露看见他发红得眼眶再说不出话来,只得看着眼前的人。

       “露儿,你告诉我,你希望我如何?”他固执追问,带着几分委屈地看着她的眼不让她躲避。

       在凡间相依相伴的甜蜜时日因他这个称呼纷纷浮现,邝露哑着嗓子唤他:“陛下。”

       “我是润玉。”润玉开口时带着些强硬,似不喜她此时这般唤自己,“是桐城的知县,是故事里的小孩,也是润玉。”

       这是那年冬天他同自己说的话,邝露紧紧捏着拳头,终于明白过来那时自己为什么会问他这样一个问题。从她进入璇玑宫那日的千千年里,他是她的夜神殿下,是她的天帝陛下,却唯独不是她的润玉。

       “露儿,我是润玉。”

       润玉红着眼又重复一遍,邝露愣愣看他,一下就大声的哭了出来。从未见她如此哭过的人一下慌了神,忙捏着衣袖去替她擦眼泪:“露儿,你别哭。”

       “你别哭。”征战六界的人在此刻没了万全之策,笨拙地去安抚跪坐在地上的仙子,“你别哭。”

       邝露也不想在他跟前哭成这副样子,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掉,似要哭尽心中所有未言的爱与痴。见她的眼泪再止不住,润玉跪下身将她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安抚地拍着她的背低低地叹息:“眼眶怎生这般浅?”

       千千年的眼泪都在为他流,往后万万年他都不能再让她这般流泪。

       

 

 

 

「伍」

 

 

       众仙家终于再一次在九霄云殿见到了上元仙子,她还是和往日一样安静地站在一侧。上元仙子出现本不是大事,可陛下软下来的神色是能拯救一众如履薄冰的仙家的,其中又以缘机仙子最为高兴。

       下朝后邝露陪润玉在七政殿处理疏奏,她仔细地将润玉还未来得及批阅的奏疏按所禀事宜分门别类,润玉批完一份抬头就见邝露对着一份疏奏皱眉。最近不知为何他总是患得患失,总觉身边的邝露不真实,甚至偶尔会分不清是否还在历劫,这让他感到不安。

       “陛下?”察觉到润玉的视线,邝露抬头便见他整对着自己出神,这对于天帝来说很是少见。

       润玉回神就见邝露正看着自己,一双眼里全是担忧,他看着这双眼无端端又想起上一世历劫的事。

       上一世做凡人时他总是在梦里见到她哭,待归来后一度认为是她入梦,可转念想到以她的性子若真来入梦定不会在他面前这样肆无忌惮的哭出来。想通这一层他不得不承认那一世凡人的他确确实实爱慕着九天上的上元仙子,虽他们之间连一面也未曾见过。他也曾疑惑为何会这样,思来想去都没有答案,只惹得自己心绪愈乱,以至于归位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无法面对邝露,只要看见她就会想起自己凡人时的所有痴念和那个所执着的问题。

       她是不是过得不快乐?

       没有想到时还能装作不知,当忆起这个问题后他便总是想要从她哪里得到答案,却不知要如何问出口。

       也曾试着委婉地问她是否有想去的地方,她却以为自己又想赶她走,立马表着忠心跪下。让他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吐出来会伤她,咽下去又难挨,最后只得吞了下再化作叹息。

        不过一个问题他却束手无策,只能又藏回心底。天上人间,那些梦都成了秘密。

       思绪如潮涌般扑来,他终于明白这些日子的不安源于何处,他还未得到答案,所以他不安。明白这些后他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个问题问出,心中虽然知晓答案,可还是想听她亲自说出来,她坦诚地回答比什么都能让他安定。

       “邝露。”

       他郑重地去唤她的名字,才发现自己竟紧张如斯,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抖。

       “邝露,你是否不快乐?”

       在我身边你是不是过得不快乐?

       本就因为疑惑看着他的邝露发现他双肩紧紧绷着,眼眶也开始泛红,她心中一下明白过来。看着他眼底的期待与紧张,她本就水润的眸子忽生了水雾,好似一笑就会堪堪落下泪来。

       “陛下,我很快乐。”

       她起身向他靠近,第一次如此的大胆,敢于去窥伺六界之主。

       “能遇见你,来到你面前,陪在你身边,都让我心生欢喜。”

       她笑得好看,似乎带着甜。润玉也跟着笑起来,藏在深处的害怕如雾遇光,在瞬间消散。他伸手去拉她,低叹着同她说话:“你没有离开,我亦欢喜。”

       是你让我如此欢喜,邝露。

 

 


 

「陆」

 

 

          去凡间之前邝露一人在玄洲仙境住了很久,有不少东西都搬去了玄洲的府邸,历劫归来后也未寻到时间去取,今日休沐便去玄洲取东西。润玉还有事要处理未与她一起,待她取了东西回来却未发现润玉的身影,问过令儿才知润玉早早就离开了璇玑宫不知去处。

       她猜想润玉是有要事,便一边整理因历劫耽误的事务一边等润玉回来,这一等就是一整日。眼见要天黑,邝露在璇玑宫门口见着去司夜的夜神却未见润玉,这不免让她担忧。

       在第一颗星被挂上夜空时润玉终于回来了,见他风尘仆仆地踏进璇玑宫邝露就忙迎上去,像以往他每一次回来时一样。

       “陛下。”她平日里仍是这样叫他,润玉默许之后便觉得这个称谓从她口中念出也是与旁人不同的,“陛下去了何处,怎现在才回来?”

       润玉不回答,只笑着将她牵进殿内,进殿后他屏退左右开口说道:“我去寻了个东西。”

       邝露不解地看他,只见他摊开掌心,两块玉石便出现在他掌心。一块白色的玉牌用黑棕色的锦线串着,还有一颗用红色锦线串着的玉珠,两者都被充沛纯净的灵力包裹着,邝露吃惊地睁大眼睛:“这是......”

       “不是凡间那两件,就让那两件陪着凡人的我们化归天地。”知她想到了什么,润玉笑着解释,“这两件是我今日去章莪山的碧玉潭中寻的,不仅模样相似,还能用作传音。”

       说完他便去拉邝露的手,将串着玉珠的红色锦线往她手腕上系。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寻到两块这么相似的玉石,一定是他用灵力仔细打磨过才能如此,想到这些又见他满身风尘,邝露不禁眼眶泛酸,心疼不已。

       “你今日一天就做了这个吗?”

       邝露小声地问他,润玉却不回答,只将玉牌塞进她手中:“你快替我系上。”

       本还心疼的人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笑,在凡间做夫妻时他也是如此,每日总要自己亲自替他将玉牌系至腰间。想到这些趣事,邝露一边去替他系玉牌一边揶揄他:“若是众仙家知道天帝陛下正事不做扎在碧玉潭寻石头,又得纷纷上谏了。”

       他却不以为意,朗声回答:“六界在本座治理之下政通人和,谁敢在此一事上置喙本座?”

       邝露正小心地系结,听见他如此说一下就笑出来,系好后嘴边的笑意都还未消下去。随即想到玉石于二人的含义,她抬头看着他问道:“两块玉石你都备了,那我该赠你些什么?”

       她的眸子明亮,一颗小痣娇俏,润玉看着便觉整个心房已被填满,自己所求的圆满不过如此。

       “你不用再赠我什么。”

       邝露还未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就被他搂进怀里,他将头埋在她肩上,温声细细地低语:“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一切。”

       “润玉?”

       她仍是不解,开口唤他。

       润玉微微偏头,凑近她耳边悄声将话说与她听,邝露一下便红了耳朵。

       


       你赠我的两情相悦已是举世无双,我再不需要旁的珍宝。

      

 

 

                                                                                        Fin.



 这个系列到这里就结束啦

 《静海微澜》+《残灰引火》+《一语成诺》一共写了8W3

 谢谢每一个完整看了这个故事的小伙伴


 

♥ 谢谢你来看我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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