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好郎君

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

【玉露】请端正你玩狼人杀的态度

OOC小甜饼,补偿除夕那天的刀




  大型欧欧西现场,人间背景为现代

  我狼人杀连门都没入,过程随便瞎写的,逻辑火葬场

  灵感是因 @一只水蜜桃 沉迷狼人杀

  希望她吃了我的小甜饼能多更文,少打游戏少搓麻  ^.^





♦ 婚后日常,人间现代

♦ 私设如山,拒绝考证

♦ OOC是我的,他们永远相爱




#  01

 

    

       润玉与邝露成亲第三年,陪她去人间过除夕。

       世事轮转,沧海桑田,人间早换了模样。好在近些年他们常往人间走,又有常驻人间的旭凤一家从旁影响,是以九重天的帝后也把人间的新兴事物学了齐全。就比如现在,润玉就在烤箱前等着烤箱最后十秒运作结束,里面正烤着邝露做的蝴蝶酥。

       夫妻俩本是来人间简单过个除夕,沾沾烟火生气。旭凤知道后带着媳妇孩子就蹭到他们在人间的家,说除夕得一家团圆,赖着撵也撵不走。邝露觉他说得在理,转瞬就又叫了彦佑一家和鲤儿,既然要团圆,那就更圆满些才好。

       年夜饭后邝露烤了蝴蝶酥,中途和锦觅连翘凑到一起拍新春表情包,见要烤好了就支使润玉到厨房将蝴蝶酥拿出来。邝露的手艺向来好,不管是做传统的糕点还是现在新学的各种蛋糕,她都能做得很好。

       叮的一声响,润玉打开烤箱,蝴蝶酥的香气扑面而来,他才将其端出就引来了等候多时的棠樾。棠樾已长高不少,看起来同人间十五六岁的少年差不多,闻到香气就窜进厨房,巴巴站在旁边对着一烤盘的蝴蝶酥闻香气。

       “大伯母这是什么神仙手艺,烤得也太香了吧。”棠樾在人间多年,如今更是混在凡人里上起了学,跟着同学学了不少东西,流行语信手拈来。

       “邝露伯母本来就是神仙,还是天后,棠樾你这夸得,啧,没水准。”旭凤不仅带了锦觅棠樾来过年,还带了在他们家打秋风的卿天一起。

       “你行你上。 ”

       “我不行所以我没上啊。”

       润玉正在装盘,听见两个小孩在旁边斗嘴,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将装好的木盘推到棠樾跟前,看着他两说道:“将东西端出去,允许你们偷吃。”

       “是!”

       棠樾一听可以偷吃,眼睛都亮了,率先拿了一块就往嘴里塞,才刚出炉,烫得他直哈气。卿天看不下去他的蠢样子,端着木盘往外走,棠樾也顾不得烫一口全部塞进嘴里小跑追了上去,到厨房门口就见到过来的邝露。

       大家都穿了如今人间的衣服,幻化了相应的发型,唯有邝露因为有孕在身穿了一身宽松的高腰襦裙。她本是给自己变的白襦青裙,润玉见后替她换了一身,藕粉色的上襦配上石榴红的下裙,随后只道一句既是过除夕喜庆一些好。邝露言笑晏晏地去牵他的手,她知道那些过往他已释怀。

       她怀孕八个月,于仙胎来说月份还小,棠樾不敢冲撞,乖乖停下来叫她。他嘴里还嚼着蝴蝶酥,叫人时含糊不清,不仅逗笑了邝露还引来了继续装盘的润玉。

       见润玉在看自己,邝露对他笑随后才同棠樾开口:“你再不去就要被他们抢光了。”

       想到自己的爹妈和卿天再加上个彦佑,棠樾拔腿就往客厅跑,再不去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邝露眼中笑意更深,小心地走进厨房,润玉也在笑,眉眼间尽是温柔与欢悦。整整两烤盘蝴蝶酥,刚刚已经装了小半盘让卿天端出去,他正将剩下的夹进另一个盘子里。

       “怎么进来了?”

       “他们在商量等会是打麻将还是玩其他的,我就进来看看你。”她拿过一双筷子帮着一起装盘,“另外个烤盘里的我们带回九重天,分成三份,一份送到太巳府给爹,一份送到姻缘府给叔父。”

       “还有一份当如何?”

       “我们自己留着吃。”邝露扬起个俏皮的笑,像是偷藏了宝物的小孩,“天帝陛下亲自进厨房从烤箱里端出来的,可不能全给了出去。”

       被她的俏皮逗笑,润玉眼中又多了几分温柔,还好他没有错过。那位大胆无畏敢扮成天兵到璇玑宫的明珠曾因他而蒙尘,鲜活明艳的仙子曾因他而掩藏情绪越来越谨小慎微,所幸他发现了自己的真心,并未彻底将她错过。原本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因她一日比一日殷红柔软,润玉并未将所想尽数说出口,只在她问自己有没有尝过时道一句没有,便见她夹了一块用手接着送了过来。

       “那你快尝尝。”

       她眼中带着润玉所熟悉的期待,每一次她做了什么好吃的送至自己跟前便是这个眼神,不过这样喂食还是第一次。

       “味道可还合口?”见他咬了一口,邝露开口询问,“会不会太甜?”

       润玉就着她拿的筷子把剩下的也吃下,随后从她手中把筷子拿过去也夹了一个送到她唇边:“味道刚好,香甜酥脆,你也试试。”

       邝露一下愣住,刚刚只是见他在装盘没得空才自然地夹了块给他,没曾想他也会主动这样喂自己,好像他们只是尘世一对柔情小意的普通夫妻。见她傻傻看着自己,润玉不由得感到好笑,又将夹好的蝴蝶酥送过去一点,揶揄般玩笑道:“天后可是想让本座换个方式喂你?”

       她体会出这句话的意思,耳朵爬上红云,忙垂头咬一口。等她嚼完,润玉把剩下的又送过去,邝露偷偷看他一眼,红着耳朵又咬一口。

       旭凤走到门边就见到九天应龙正在喂自己媳妇吃蝴蝶酥,一个侧身背对着他垂头小口小口嚼着,一个笑着看对方吃。知他过来润玉也未收手,只是看他一眼,然后见邝露已经嚼完便把最后一点喂她吃下。

       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要干什么?

       目睹这一幕的旭凤对自己发出了哲学三连,眼前完全不理自己只专心给媳妇投食的真的是他大哥吗?

       不行,他也得去给自己媳妇投食。

       他转身就走,走两步想起自己还有事没说,又折回来问道:“大哥大嫂,要不要玩狼人杀?”

       听见旭凤的声音,邝露一下红了脸,不敢转过去看他。

       “游戏?”知她在这种事上脸皮薄,润玉接过了话。

       旭凤将规则讲一遍,润玉觉这游戏还比不上和他们之前打过的麻将,毕竟他连权谋大戏都担当过主角,这样的模拟游戏太低级了些。旭凤见他不说话,只是又拿起夹子往木盘里装蝴蝶酥,便知他大哥是不感兴趣。

       “好像挺有意思的。”倒是一旁的邝露来了兴趣。

       “那便玩玩。”润玉又装好一盘,抬头朝旭凤看过去。

       旭凤见他大哥的神色,脑海内又是一串哲学三连,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呵,谁还没个媳妇。

    

    

#  02




       说起狼人杀,先是棠樾在学校和同学玩,回家拉着自家爸妈玩,奈何人不够,一家三口只能去狼人杀俱乐部和陌生人玩。去了几次,次次都被老玩家杀得惨,是以今日彦佑提议要不要打麻将时锦觅立马提议玩狼人杀,她要在这群新手里找回信心。

       他们一共九个人,其中棠樾最了解规则,便由他当法官,独自盘腿悬空坐在前方。邝露因怀孕独自坐单人沙发,从她旁边开始分别是润玉、鲤儿、连翘、卿天、锦觅和旭凤。而彦佑为了照顾趴在地毯上玩球的儿子,一个人盘腿坐在自家才两百岁出头的儿子旁边。

       棠樾作为法官又是唯一的熟练工,把规则再次介绍一遍,并且再三强调不许用法术作弊,他到现在也忘不了上次他娘亲打麻将时用法术偷看他爹的牌而引起的家庭大战。

       众人点头,特别是锦觅再三保证不会乱用法术后棠樾说了声开始。他打了个响指,每人手中便出现一张代表各自身份的牌。

       “请各位确认自己的身份,在确认身份时注意保密。”

       润玉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先去看自己身份,而是快速扫过每个人的神情。有面无表情努力掩藏情绪的,比如鲤儿和卿天;有故作夸张迷惑别人的,比如旭凤和彦佑;而锦觅和连翘,他实在不想直言她们的表情已经出卖一切。

       最后他去看邝露,发现她也正观察着其他人的神色,当目光与他相撞时抿唇笑起来,含蓄又冷静,果然邝露和他才是最接近的人。

       “不许偷看!”

       那头锦觅的话引回润玉的视线,原是旭凤凑到她跟前想偷看她的身份,被她一把拍到一边。一旁的卿天怕被波及,忙往连翘身边躲,吓得连翘和鲤儿紧紧护住自己的牌。

       棠樾咳一声,装出法官的模样提醒道:“请这位玩家端正你玩狼人杀的态度!”

       “请这位玩家端正你玩狼人杀的态度!”锦觅护着自己的身份牌,跟着棠樾重复了一遍,旭凤瘪嘴坐了回去。

       他们一家三口就是场戏,总逗得旁边看的人发笑。棠樾又咳一声,开始主持游戏:“第一夜,天黑请闭眼。”

       所有人闭上了眼睛,棠樾仔细确认没人偷偷睁眼后继续道:“狼人请睁眼。”

       法官也不知谁是狼人,是以当棠樾看到自己的娘亲和大伯母同时睁眼时也有些吃惊。他刚刚看到自家娘亲双眼发光、笑得合不拢嘴时就猜想她应该是狼人,只是没想到刚刚一切如常的大伯母也会是狼人。

       “狼人确认击杀对象。”

       邝露已观察过所有人的神色,除开锦觅和连翘没能伪装好外其他人伪装得都还算勉强,是以第一轮击杀谁她并未有个确定的方向,便望向锦觅想看看她的意见。锦觅特别开心,她这是第一次当狼人,立马指着旭凤重重的点头。邝露见此不禁觉得好笑,明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俩还是和以前一样,几千年如一日也是幸事。

       邝露亦点头,两人看向棠樾,表示已经确认。

       “狼人闭眼,请预言家睁眼。”

       这次睁眼的是连翘,她将所有的人看一遍,信心十足地指向了一旁卿天。棠樾在空中轻点,指尖点过的位置出现了“村民”二字,她睁大眼,不相信自己居然猜错了。

       “预言家闭眼,请巫师睁眼。”

       鲤儿睁开眼,见棠樾指向旭凤便点头表示了解。

       “你有一瓶解药,是否使用。”

       鲤儿犹豫了一下,摇头。

       “你还有一瓶毒药,是否使用。”

       鲤儿又将所有人看了一遍,再次摇头。

       待鲤儿闭上眼,棠樾法官接着开口:“天亮了。”

       所有人睁开了眼,神色各异,润玉的目光从其他人面上依次扫过,从中筛选着有用信息。

       “第一夜被杀的是……”棠樾看向旭凤,伸出右手食指,便有水系灵力的白光从指尖溢出朝旭凤而去。

       “为什么是我?”旭凤见自己的乖儿子指过来就知自己被杀了,随即被白光击中,他立马四肢僵硬,再不能动,只有眼睛和嘴巴还能动,“谁杀的我!”

       他本激动,被定成了一个滑稽的姿势,惹得一旁的人笑起来,连润玉和邝露都没忍住,但他二人在外时向来内敛,皆抬手遮掩。

       “请问您有什么遗言吗?”棠樾秉持着法官不苟言笑端方公正的品质,问出了这句话。

       他的父亲,前魔尊大人旭凤恶狠狠地说道:“一定是彦佑杀的我,因为上次我赢了他一块章莪山产的传音玉石。”

       一心二用的彦佑正在用法术把迈着小短腿跑远的儿子拉回来,突然被点名一脸懵,回头看着坐在自己上方的旭凤:“少拉我下水,安安心心走吧。”

       “就……”旭凤还想说话,棠樾打着响指封了他的口。不能再说话又不能动,他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儿子表达强烈抗议。

       “遗言只能说一句,本法官在此提醒各位说话时不要停顿。”

       旭凤还想反抗,被锦觅笑眯眯地一把推倒在沙发靠背上。

       “从被杀者的上位开始发言,娘亲你发言。”

       锦觅听到自己被点名,立马说道:“我是好人,我不怀疑谁,也不指证谁,只想说他是我丈夫,我没理由杀他。而且我就坐在他旁边,如果我干了什么一定会被他发现的。过。”

       她说话时很冷静,眼神恳切,润玉去看旭凤,只见他突然疯狂眨眼。

       “我是村民,我本来没有方向,但是刚刚锦觅婶婶的话提醒了我。”坐在锦觅旁边的卿天转头去看锦觅,“婶婶坐我旁边,狼人杀人时旁边座位凹陷的弧度非常大。”

       锦觅一怔,便听卿天继续说道:“所以我认为锦觅婶婶应该有问题。”

       润玉又去看一眼旭凤,果然他眨眼眨得更夸张了,润玉心中叹气,结局不要太明显。

       “我一直闭着眼在玩啊,那个时候是凤凰突然碰到我,我才扭了下身子。”反正旭凤不能说话不能动,锦觅果断把锅甩给了他,顺道开始装可怜,“卿天天,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怀疑我?”

       卿天一僵,赶忙叫着过,别开眼不去看锦觅可怜巴巴的眼神。连翘见轮到自己,作为新手起步玩家,她并不知有掩盖身份这一操作,开口就表明了身份:“我是预言家,昨晚我查了卿天的身份,她是村民。选择查看卿天的身份是因为我也感觉到这头有动静,但她是村民,旭凤又被杀了,那只有可能是锦觅了。”

       作为和锦觅一样同出花界的连翘说完话后有些心虚,看了锦觅一眼立马叫过。

       “哇,你们这些糟老婆子坏得很!都在离间我们夫妻感情!”

       正思考如何把祸水东引的邝露听见这句话噗嗤一下笑出来,润玉侧身看她,见她笑得不行,伸手去拍她的背。她朝润玉摇头,小声说了一句:“我没事。”

       “小叔叔该你了。”鲤儿比棠樾大不了多少,是以棠樾和卿天都叫他一声小叔叔。

       同样是第一次玩,可他多了个心眼,并未表明自己巫师的身份,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第一次玩,还没弄太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只能说我是好人。过。”

       “接下来该大伯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去看润玉,连被定住的旭凤也把眼珠子往他那边转,想用眼角的余光看看他是个什么表情。也不怪大家好奇他怎么说,毕竟作为他们这群人里的智谋顺位第一,他会怎么说真的很让人期待。

       被所有人齐刷刷注视着,连彦佑家的小青蛇都有样学样的看过来,润玉失笑,甚至觉得自己若不好好起势都对不起他们这么灼灼的目光。

       他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敛起笑意,平常地说道:“我同鲤儿一样,还未有头绪。过。”

       众人皆惊,没想到他就这样说一句。他说得坦然,可在场的皆是不信的,天帝陛下何其智慧,如此深谋远虑的人说自己玩个游戏玩得没头绪,这让他们怎么信。可他偏这么说了,那他不是狼人就是想维护狼人,两相思量,有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接下来就轮到邝露,其他人又都去看她,她本就聪慧又在润玉身边这么多年,耳濡目染早就不是什么简单的小角色,现在又是天后,定然能多提供些线索。

       润玉虽没和她坐同一个沙发,可就在她旁边,侧身就能看见她。邝露去看他,见他眼中眸光,便避开视线看向别处,最后落在棠樾身上。

       “我离锦觅甚远,并未感觉到刚刚卿天和连翘说的动静,是以不在此妄加论断。”她刚刚把规则又细细思考了一遍,发现胡诌身份是可行之法。可如今才第一把,大家还不太熟悉规则,除开狼人都还未有人乱报过身份,若她突然有此举肯定更会被怀疑,是以她只能小心地混淆视听,“二弟的遗言里提到了彦佑君,上次他们打赌的事我亦知晓。”

       彦佑见自己又被提及,错愕地看过去,就见邝露朝他温温一笑,继续说道:“彦佑君确是输了两块传音石,听闻此石是章莪山深处的碧玉潭所育,蕴含灵气,不仅可万里传音还能滋养身体。”

       “对对对,凤凰身上有一块,还有一块在棠樾身上。”锦觅做为队友连忙应和,还去被定成塑像的旭凤身上摸,旭凤一双桃花眼眨巴着不让她碰,却无可奈何。最后锦觅果真在旭凤身上摸出了一块通体碧玉的方形玉石。

       “那石头没什么稀奇的,后来我又寻了一对儿,小露珠你若是想要,我——”触及到润玉的眼神,他话锋一转,“我这义兄定能给你寻来一堆。”

       邝露摇头,继续说道:“我想说的并不是此意,我的意思是你们二人可用此物来做赌自然是常与对方玩笑取乐,事实亦确实如此,那么玩游戏时对对方下手亦属常事。”

       她分析得有理有据,虽用到游戏中是有些勉强,可挑不出错漏,作为彦佑的妻子连翘甚至还点了点头。被冤枉的彦佑气结,还欲反驳,小青蛇又溜溜跑远,他只得先抬手去抓儿子。
 
       “我只是随便说说想法,大家不用在意。”邝露是同刚刚一样的神情,“过。”

       “彦佑叔叔该你了。”

       “旭凤他就是临死还拉个垫背的,肯定不是我。”眼神转到邝露身上,挑眉笑道,“但是小露珠你顺着他的话嫁祸我,让我觉得可疑。”

       随即又去看润玉,继续说道:“明明润玉什么都不表示更有问题,你这么聪明却提都不提,我很难不怀疑你是在掩护他,或者他想做什么你非常清楚。”

       到最后恨铁不成钢地摇头感叹:“你们这玩游戏的态度就不端正!请端正你们玩游戏的态度,少包庇他人!”

       邝露失笑,润玉也被这话逗笑,同他说道:“你多虑了。”

       “既然大家都发言完了,现在开始投票吧。”坐在前方的棠樾开口,所有人面前便出现三排卡片,一排各三张,每张上写着一个名字,还有一张表示弃权,“你们要投谁就选写着谁名字的卡片。”

       第一把除开鲤儿几乎都没有犹豫,直接选了卡片,鲤儿犹豫了一会也远好了卡。棠樾挥手,面前卡片消失,继续说道:“现在把你们选好的卡片亮出来。”

       各自亮出来一看,润玉一票,锦觅两票,彦佑三票。彦佑投了润玉,卿天和连翘投了锦觅,润玉邝露和锦觅把票都投给了彦佑,鲤儿弃权。

       “彦佑你这个傻子,你怎么不把票投给锦觅啊。”

       彦佑很懵,他起先是怀疑锦觅,可他又觉得润玉现在不可能玩个游戏还帮着锦觅,便认为他是在掩护他自己,可没想到另外三人一起把他给票死了。

       “你们都是魔界中人吗?”他看着正好坐在自己对面的那对夫妻,恨恨地把自己从棠樾那里学的流行语说了出来。

       “这个锅我们魔界不背。”卿天睨他,她以为这一轮肯定是锦觅婶婶出局,可谁曾想会是这样。

       “彦佑叔叔被票死。”棠樾说着朝彦佑伸出手指,还未来得及说话的彦佑也被定在了原地。小青蛇发现自己父亲忽然不动了,伸出小胖手摇了摇还是不动,难过地呜呜叫两声。连翘本想去哄,可小青蛇见父亲的眼珠子还在滴溜溜地转,止了声迈着小胖腿就跑到一旁玩球去,可算是没人动不动就把他往回抓了。

       连翘见没事,同剩下的人一起继续第二轮。听着棠樾的口令,众人闭上眼,狼人睁眼后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确认信息。见到睁眼的两人,已经被定住的旭凤和彦佑满脸不可置信,他们都没想到另外一位狼人是邝露,难怪刚刚润玉如此说。

       锦觅指向连翘,杀了预言家是个不错的选择,邝露却有些犹豫。在邝露看来连翘和卿天都很肯定锦觅是狼人,锦觅肯定是逃不过第二轮的,那么她现在要做的不仅是杀人还要保证自己不被怀疑。此时巫师还在,杀了预言家也会被救活,而且她猜想鲤儿就是巫师,若此时杀了润玉,鲤儿肯定会选择救他,同时也不会有人怀疑她,因为她不会对润玉下手。

       邝露将思绪过了一遍,最后在锦觅疑惑的眼神下点了头,还是选择了杀预言家连翘。

       玩了游戏都舍不得,邝露在心中啐了自己一口,可闭上眼时又忍不住笑。

       “请预言家睁眼。”

       连翘睁开眼睛,把几人都看了一遍,视线顺道扫过自家动弹不得的夫君,哎,傻东西。她把视线停留在锦觅身上,又看向润玉和邝露,两人都神色平静,最后她指向了润玉。棠樾手指点向空气,又出现村民二字,连翘吃惊,更加确信润玉一定是在掩护谁。

       “预言家闭眼,请巫师睁眼。”

       鲤儿睁眼,见棠樾指向连翘并问自己要不要用解药时点了头。棠樾又问他要不要用毒药,他看了看摇头。

       收到讯息,见鲤儿闭眼,棠樾开始宣布结果:“天亮了,第二夜是平安夜,没有人死亡。”

       “那么还是从娘亲开始。”

       “我觉得连翘问题很大呀,我第一次见到预言家第一轮就表明身份的,这不是摆明了让狼人杀自己吗?”

       听见锦觅的话连翘一惊,才反应过来不仅狼人需要隐藏身份,预言家也需要的。随后就又听到锦觅继续说道:“我怀疑她是假的预言家,故意以此来蒙混过关,让我们都以为她是预言家,然后偷偷摸摸杀人。她说的验证卿天的理由也很牵强,按照她们说的,为什么不直接验证我?”

       “过。”锦觅也知道自己这一轮是逃不过了,只秉持着能弄多乱弄多乱的准则瞎甩锅。

       卿天侧头去看锦觅,觉得自己婶婶忽然聪明了不少,可越是如此越可疑:“我确实是村民,连翘婶婶的验证并没有错,虽然我并不能确认她是不是预言家,但是我可以确认的是锦觅婶婶一定是狼人。”

       “卿天天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卿天最是见不得漂亮同性在自己装可怜,忙捏诀送了一块蝴蝶酥到锦觅面前喊了声过。

       “锦觅你刚刚聪明得不像话!活脱脱就是个坏人的样子,通通胡扯!”连翘把话接过来,继续说道,“我就是预言家,我没说谎。刚刚我验证了大哥的身份,他是村民,既然他不是狼人第一轮却含糊其辞,一定是在包庇谁。”

       她说话时去看润玉,其他人也看过去,邝露也跟着去看,软软的眼神落在润玉脸上,他瞧见邝露的眼神后以手掩鼻轻咳了一声,像是被拆穿后的尴尬和心虚。见他这样,连翘更是有了信心,继续说道:“锦觅肯定是狼人,我不验证你是因为我相信自己的推论没错,就不浪费一次机会。”

       她信心十足,却没发现邝露收回眼神垂下头时嘴角浅浅的笑意,也没注意到疯狂同她使眼色的彦佑。

       “过。”

       “我是巫师,药水救了二嫂嫂,因为我以为她是预言家,可刚刚水神仙上提醒了我,有可能我们说出口的身份并不一定是真。”

       “鲤儿!别听她的!”连翘就坐在鲤儿旁边,忙同他解释,“她就是想混淆视听。”

       “我并不能提供多少有用的信息,想再听听其他人的想法。过。”

       鲤儿叫了过,接下来就轮到润玉了。他还是同第一轮时并没有多大情绪起伏,只是平静地说道:“我虽日日处理政事,可在玩游戏上确实不擅长,第一轮时的确毫无头绪,如今也才勉强弄清规则。”

       他说得诚恳又谦虚,可他越是如此越没人信,卿天和连翘已经暗暗决定好要如何投票。
 
       “既然连翘已验证过我的身份,还望各位等会别再投我。过。”

       说了这么多,依旧不给个明确的讯息,更加让人生疑。

       “大伯母该你了。”

       又轮到邝露,她这轮不能露出任何马脚,不然下一轮被票出去的就是她。

       “在我看来卿天和连翘第二轮了还坚持,或许说的是真的。”她停了停,又道,“而且我这边并未有什么动静。”

       连翘连连点头,棠樾见大家已经发表完意见,又显出卡片让众人投票,这次毫无意外,锦觅被票出局。

       鲤儿连翘和卿天都投了她,连邝露也投了她,润玉却是弃权。

       旭凤和彦佑却绝望地闭上了眼,他们可算是知道润玉打的什么注意了,剩下的除开邝露没一个是他的对手。

       锦觅被自己儿子定成雕塑,卿天还顺带帮她一把,把她推到旭凤跟前做一对患难夫妻。

       第三轮开始,只有邝露睁眼,她的身份可以说是已经明了,等会必然会被预言家查看身份,要想赢此时如何杀人就显得尤其重要。她若杀了连翘就是承认了她预言家的身份和她先前做的验证,那么接下来就可以直接投票了。她眼神在卿天和鲤儿身上流转,把最应该杀的润玉完全排除在外,最后选择了还有一瓶毒药没用的鲤儿。

       连翘果然选择了验证邝露,得到答案后点点头,而鲤儿睁眼看看剩下的四人并未用毒药。

       天亮以后鲤儿发现自己被杀,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没用毒药,只道:“二嫂嫂如果真的是预言家,那大嫂嫂就是狼人。”

       将说完就被棠樾定住,邝露却不慌乱,没有马上抢着为自己辩解,只等着其他人发言。按照死者上位开始,应当是润玉第一个发言。

       “已经到这么后面,我也不再隐瞒,其实我才是预言家。”润玉开口,活着的人皆是一惊,连邝露都有些吃惊。

       “第一轮就承认自己是预言家把自己完全暴露给狼人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所以当连翘主动说自己是预言家时我就知她有问题,为了不打草惊蛇第一轮我并没有拆穿她。但是我没想到第二轮她会自杀骗解药,她这一举动不仅骗走解药还完全洗脱自己的嫌疑,让人不会去怀疑她是狼人,一箭双雕。这让我更加不敢贸然承认自己的身份,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陛下的本事连翘领教了,佩服佩服。”连翘眼睛都瞪圆了,这胡说的本事在六界之内他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既然大哥说自己是预言家,那这三轮你分别验证的是谁?”

       “第一轮我和你一样验证的是卿天,她是村民。第二轮我验证的你,你是狼人,我本想第二轮就公布但是你骗走了解药。第三轮,也就是刚才,我验证了唯一还需要验证身份的露儿,她是村民。”

       他有条不紊的开口,这个验证顺序和连翘的一样,只是把第二轮互换。

       “我要说的暂时就这么多,过。”

       知道一切的棠樾是最吃惊的,他看着自己大伯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心道一定要跟自己大伯多学学才能去学校把同学杀得片甲不留。

       润玉之后就是邝露,她刚刚一直在安静听,润玉说的和她想的几乎完全一致。她原本杀鲤儿就是为了减小鲤儿用毒药杀自己的可能性,同时不杀预言家是为了借故说连翘是假冒预言家混淆视听,表明身份后还能活到如今就因为本来身份是狼人,而自己掩藏身份是为了活下来并且在此时揭穿她。可她没想到润玉直接站出来说自己是预言家,并且说验证了她的身份,一下子把她想到的全说了。

       “如果连翘是预言家,那么她先前验证的身份就是对的,也就是说只有我会是狼人。如果我是狼人我为什么刚刚不把预言家杀了,而要杀掉鲤儿呢?可能你们会说我是怕他的毒药,可毒药的使用与他活着与否并与太大关联,他刚刚就算被杀了依旧可以使用,这并不能成为他被杀的理由。如今润玉表明了身份,那么联系连翘还活着这一事实,我想结果已经很明了了。”她深知多说多错的道理,只恰到好处地让掌握着宝贵一票的卿天去思考。

       邝露以后就是卿天,卿天原本认为局面已经很明朗,天亮投了邝露就结束游戏,可没想到局面越来越复杂。她一方面相信连翘是预言家,一方面又觉得润玉分析得在理,刚刚听了邝露的话后更是动摇,想了想去问邝露:“第一轮时天帝伯伯很反常,邝露伯母你为何怀疑彦佑叔叔却不怀疑他?”

       邝露抿了抿唇,耳廓染上些微红晕,温声说道:“我做不到怀疑他,就算是玩游戏。”

       卿天噎住,想起了棠樾的话,忍不住也说了一遍:“请端正您玩游戏的态度!”

       邝露听见这话想到润玉的所作所为,忍不住脸也红起来,同时就听到卿天继续问道:“那为何怀疑彦佑叔叔?仅仅是因为他和旭凤叔叔经常玩笑?”

       邝露摇头,继续说道:“是因为他的眼神一直很逃避,从不曾看向我们其他人,仿佛是心虚。”

       彦佑一听,疯狂眨眼睛,他那是为了照顾儿子啊,这人怎么就这么能瞎胡说,都是被润玉带坏的。卿天去看彦佑,觉得他眼睛眨着好像真的有些可疑,便叫了过。

       紧接着就该连翘,他看看润玉又看看他身旁的邝露,结合润玉先前的种种总算明白了润玉为何要这么做:“大哥在撒谎,第一我就是预言家,第二他表明身份的时机太过微妙。我验证了唯一还没暴露身份的人——虽然不需要验证我们也知道大嫂就是狼人——他便出来说自己是预言家,这难道只是巧合?”

       卿天安静听着,可她毕竟年纪还小,被你来我往绕得晕乎乎的,

       “先前我们都以为大哥是在掩护锦觅的身份,如今看来是在保护大嫂才对。”连翘看一眼邝露,这般说道。

       润玉轻笑,把话接了过来:“说锦觅是狼人的是你,说我掩护她的也是你,现在说我不是帮她的还是你,那是不是说她其实也不是狼人,你投她只是想把一个村民投出去或者其实你们是一伙的,一直互相对峙就是为了混淆视听?”

       “第一轮时你和卿天都坚定相信锦觅是狼人,可第二轮时她为什么只针对你不针对卿天?”连翘还未来得及回答,润玉接连开口不给她机会,“那是因为你和她都是狼人,为了迷惑我们,弃车保帅是不得已也是最好的的选择。”

       锦觅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表示润玉可太能说太能编了,若不是她知道邝露是狼人,她就要信了。彦佑看着自己媳妇被逼得说不出话,心中直叹气,若是能动一定帮她认输。

       连翘一时找不出漏洞,只能说自己就是预言家并叫了过。

       既然四位都已经发言完毕,那么就该投票了。棠樾召出姓名卡,连翘和润玉毫不犹豫就做了选择,卿天一时做不出选择,去看邝露就见她好似也在犹豫,便一狠心做了选择,就在她做了选择以后邝露立马也选了出来。

       棠樾知道这是关键的一局,便让四人依次露出所选的人名。待看清四人的选择后,旭凤和彦佑再次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润玉邝露投了连翘,连翘投的邝露,卿天弃权。

       完了,输了。

       棠樾把姓名卡收起来,就听连翘凑到卿天面前惨兮兮地说道:“我的卿天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啊啊啊啊!”

       卿天一愣,还未确定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就听见棠樾说游戏继续,请闭眼。她一反应,忍不住骂了句和棠樾的同学学的脏话,转向润玉和邝露就见他们已经闭眼,一个嘴角有几不可见的笑意,一个脸颊微红。

       你们神仙的套路可真深,卿天痛心疾首闭眼时如是想着。

       后面结果已没有悬念,邝露杀了卿天,剩下她和润玉,一狼人一村民,棠樾宣布狼人赢,并解开所有人身上的法术。

       解开法术后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旭凤第一个扑到锦觅身边去捏她的鼻子,却被赢了游戏的锦觅躲过。

       “最后不需要投票吗?”邝露忽然问道,其他人停了下来,齐齐去看棠樾。

       “这种情况都是默认狼人赢,因为两个人没办法投票。”

       “我可以弃权的。”

       邝露如此回答,意思就是说她可以弃权,那么就是润玉代表的村民获胜。

       棠樾一抖,差点从半空跌落,他抿嘴似在忍耐,好一会才开口:“请你们端正玩狼人杀的态度。”

       “好好玩游戏,拒绝秀恩爱!”

       邝露侧脸不再说话,耳廓的红晕却出卖了她。转过去恰好就见润玉对着自己笑, 她心中一暖,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偷偷伸手过去牵他。润玉往旁边挪动,离她更近些,让她能轻易碰到自己。

       虽是人间冬日,他们的双手仍旧温暖。

       棠樾又招呼着开始第二局,用法术给每个人发身份牌,发牌时再三强调:“请诸位端正玩游戏的态度。”

       眼神更是飘到了润玉和邝露身上,特别是这两个人!

    



#  03

 



       有了第一局时润玉的乱跳身份,后面其他人有样学样各种跳身份,你骗我来我骗你,玩得不亦乐乎。棠樾看着也想玩,鲤儿便顶替他当了法官,让棠樾也玩两局。

       棠樾玩的第一局就由润玉和邝露一起当狼人,棠樾当巫师。开局润玉自刀,棠樾见自己最崇拜的大伯被杀,立马用了解药。一刀下去不仅骗了解药,还掩藏了自己和邝露的身份,全程无压力把能杀的都杀了,直奔胜利而去。结束后棠樾痛心疾首,其他人更是决定往后不管怎么样一定第一夜就把他们夫妻俩弄出局再说。邝露向来好脾气,玩游戏只是图个乐趣,笑着反驳几句就安安静静看他们玩。润玉更是不会为这些事生气,他本就是为了陪邝露玩。

       邝露情况特殊,鲤儿没有将她定住,只是封了音不让她说话。她去看润玉被定住的模样,他端正坐着,同平时坐在桌案后看书处理政务时没有什么两样。余光瞥见邝露在看自己,润玉便转着眼珠去看她,这本也不碍事,可落在邝露眼中是他难得的滑稽,便忍不住扬着嘴角痴痴地笑。润玉有些恼,想破了这小小的禁身术,可见到她眉目间的喜悦又由着她去。

       玩到十点多,又逢人间冬天,保持着蛇习性的小青蛇没了精神,变回原形沿着连翘的腿往上爬进自己母亲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连翘见状就没再继续玩下去,抱着盘成一圈圈的小青蛇去先前邝露安排的房间休息。润玉也见过了亥时,带着邝露上楼休息。以前都是邝露照顾润玉的衣食起居,自邝露怀孕后常精神不济,便是润玉多去注意这些生活琐事。

       游戏摊子就这样散了,正兴起的锦觅拉着旭凤和彦佑要继续打麻将,三差一就叫了鲤儿刚好凑上一桌。棠樾见自己娘亲已经幻出了一桌麻将,便叫着卿天一起缩在沙发上打游戏,他在人间学的可不止流行语。

 

       这幢房是润玉让彦佑帮忙置办的,屋内按照现今家居必备和他们夫妻俩的喜好进行的装修。每逢人间节气邝露都会来一趟,自然对屋内一切都熟悉,她进主卧的配套洗漱间洗漱,出来时已穿上一套白色的里衣,衣襟上用银白的丝线绣着连绵纠缠的银杏枝叶。

       润玉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看书,邝露远远瞧一眼,是他先前在人间搜罗的典籍。听见声响,润玉从书中抬头看过去,就听见她玩笑般说道:“作为主人家又是大哥,你不下去陪着他们?”

       “他们可比我会找乐子。”

       起身将书放回去,润玉往洗漱间去,邝露想了想他这话,颇不认同。

       “你也是会找乐子的,只是喜欢的东西和他们不同罢了。”

       润玉正在放热水,她的话透过磨砂玻璃门伴着水声钻进耳中,再轻飘飘地落在他心上。他自认喜欢的东西多枯燥乏味,在她眼里却带着几分乐趣,润玉未出声回应却笑开。他出来时邝露正坐在床头看手机,被子拉到腰腹,嘴角有止不住的笑。

       “在看什么?”他头发已经变回来,还换了一身青色的里衣,衣襟上用青色丝线绣着同样的银杏枝叶。
 
       “刚刚和她们一起拍的照片。”她抬头,说话时看着他,“要看吗?”

       “嗯。”

       润玉应着,坐到她旁边。邝露靠近他,将手机放到两人中间,返回第一张挨着滑给他看。拍的是新春表情包,弄了各式各样的贴图,其中有一张是邝露顶了个猪鼻子,润玉伸手把这张停下来放大,看后挑眉去瞧身旁的人。邝露触到他的眼神,读出里面的几分玩味,赶忙往下滑动,谁知下一张还是同样的贴图,只是她换了个姿势,她忙又下滑,这次又只是换了个姿势。她懊恼怎么就跟着锦觅和连翘拍了这么多,刚刚她就应该把太奇怪的都删掉。

       见她脸快皱成一团的懊恼模样,润玉笑道:“挺应时的。”

       自两人心意相通后润玉便有意无意去养她那些被压抑到心底深处的娇俏活泼,如今她不时也会在他面前露出几分在太巳府才会展现的小性子。此时见他故意打趣自己,便挂上个柔柔的笑,看着他故意温温问道:“邝露亦觉应时应景,不如陛下也拍一张?”

       润玉被噎住,他是肯定不会拍的,见他神情就知自己得逞的邝露是真的笑出来,高兴地接着往下滑动。中间有其他人的照片,当看到棠樾和卿天时邝露问了一句:“按人间习俗过除夕时长辈要给晚辈压岁钱的,我们要不要给棠樾和卿天发压岁钱?”

       “压祟?”润玉轻笑,“他们哪里需要压岁钱,若祟还活着,不被他们俩打已经很好了。”

       他向来疼爱棠樾,原以为他会直接应下,没曾想居然会这般说。邝露笑个不停,软软地伸手去扶着润玉的肩才缓下来说道:“若他们听到你这般说该是不服气了。”

       “我这话有错?”他挑眉,“他们俩五百年前去石湖抓横公鱼,三百年前跑到钦山捉当康,五十年前又到鹿吴山和蛊雕打了一场,你说若祟还在他们二人会不想着办法去瞧瞧新鲜?”

       他说这话时像是责怪数落,邝露却是从中听出了些微羡慕。他幼时本也应该这般潇洒肆意,上九天揽月,入五洋捉鳖,却被困于方寸间不得不跌跌撞撞地在漫长的黑暗行走。邝露心中生疼,往他旁边又靠近些去牵他的手,细声同他说道:“我瞧那横公鱼和当康憨态可掬,若往后我们的孩儿也想去捉,你可会拦着?”

       “自是不会。”

       “可我不放心。”

       润玉微愣,反手去握她的,笑道:“那我们陪着他一起去。”

       “好,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一起去。”邝露笑着回应,那些没曾拥有的,渴望的,她都想要给他。

       她的话让润玉一颗心发酸,像是被浩瀚璀璨的星河浸泡过一般。他原以为此生是长风万里的独行,回首早有千山万水的比肩,方知不淡薄才能长久。

       两人继续看照片,润玉也应下明日给晚辈们压岁钱,图好彩头的事他不会真的拒绝,刚才不过是玩笑,没曾想又惹了她心疼。邝露怀孕辛苦,在这样静谧温馨的氛围之下很快就有了睡意,润玉见状挥手将手机送到沙发之上,搂着她躺下。

       他将屋内的灯关掉,徒留了一颗先前放的夜明珠在窗边,为房内留一缕微光。她如今到点就疲倦,瞌睡来得极快,没多久意识就开始模糊。迷迷糊糊间往他怀里钻,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虚搂着她。

       “陛下。”她轻唤一声,带着慵懒的鼻音。

       “我在。”

       他应下,却没再听见她说话,垂眼去看,怀中人已睡过去,可能只是习惯性地在叫他。

       她对他的称呼有很多,唤得最多的还是这声陛下。六界之内这般叫他的神仙妖魔千万,叫时不是敬畏便是害怕,只有她唤的那一声是不同的。她每一次这般叫自己时这二字好像都在心上滚过一圈沾上了她那份澄澈的喜欢与赤忱,让他在那一瞬同古往今来所有的帝王都有了区别。

       “润玉……”

       这般想着,怀里的人又迷糊地低喃了一声,他回神,细细聆听。

       “此夜安好。”

       她每夜睡前都会同他这样说,今晚或许是没来得及说,迷糊中还记得。

       他垂首亲吻她的额头,应道:“此夜安好。”

    
   

 

#  04




       怀孕后嗜睡,邝露已经很久没有在晨起时替润玉穿过衣衫。今日亦如此,醒来时身侧早没了他的身影。

       她从床上坐起,趁着与睡意缠缠绵绵地空档去看窗外天气,却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两个红包。她顺手拿起,想到昨晚说给棠樾和卿天压岁钱的事。

       听见开门声,邝露看过去,果然见润玉走进来,他换了身白色的衣服,又变成了时下的短发。

       “这是要给棠樾和卿天的压岁钱吗?”她还未完全清醒,瓮声瓮气地揉着眼问他。

       “他们俩的我已给了。”润玉瞧清她手里的东西,看着她惺忪的睡眼说道,“这是给你和我们孩儿的。”

       邝露的瞌睡在听清楚他的话时醒了大半,愣愣地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没有半分平日在外的聪慧优雅。

       润玉笑看着她,又道:“压岁钱,讨个彩头。”

       她的瞌睡一下全没了。




                                                                                      Fin.



  连翘:陛下的嘴炮领教了,佩服佩服

  润玉:为了保护媳妇我什么都能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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