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迂回的杀人,不喜勿入
轻微黑化,逻辑火葬场,大型OOC现场,看前三思
明明是个黑化梗,结果被我写崩了 _(:з」∠)_
♦ 婚后背景,微黑化向
♦ 私设如山,拒绝考证
♦ OOC是我的,他们永远相爱
鸟族沉寂千年又卷土重来,故计重施欲与九重天结亲。
润玉看着殿上的鸟族公主,秋水剪瞳,远山眉黛,娉婷婀娜好身姿,端是俏模样。公主跪于地上,眉眼低顺,说着愿意终身侍奉天帝的话语。他不说话,偏头去看身侧端坐的邝露,她还是一贯温柔娴静的模样,眼中盛着盈盈光亮,似秋水又似星月。
“天后认为当如何?”他开口询问,语气之中带着些柔软。
“公主既是为陛下而来,当是陛下您说了算。”她嘴角浮现笑意,语气温柔缱绻,说的话亦是大度体贴。
润玉不说话,好看的眼专注地看着眼前人,邝露看向他,从他黑眸中瞧不出喜悲,却知他在等自己给个明确的答案。
她低声叹息,轻得几不可闻。
“陛下若是喜欢,便留下吧。”
润玉收回目光,看向跪伏的女子和天界群臣,开口允了公主的请求,只是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厉。
鸟族公主被安置在璇玑宫的偏殿,是天后娘娘亲自选的地方。
仙侍替邝露取发间的朱簪,为自家温柔的天后娘娘忿忿不平:“娘娘您怎么就让陛下将那鸟族的公主留了下来,她安的什么心一眼便能瞧出,说什么终身侍奉陛下,不就冲着那天妃的位置。”
“您怎么就答应了啊?这般委屈自己。”
邝露从镜中看向替自己散发的人,只笑笑让她退下,待人离开后她面上的笑才逐渐消散。
镜中人生了副柔顺的眉眼,眸中潋滟着水光,莹白脸颊上的痣似一滴泪。她想起那公主的模样,心中难过却流不出泪来,兴许是这痣已替她哭过。
润玉推门而入时邝露还坐在镜前发呆,凤冠早取了下来,连朱簪也都取了个干净,长长的黑发柔顺的披散着,与她白皙的面颊相衬,竟让他觉有几分柔弱。
他悄然过去,执起她的一缕发,放在指尖小心轻捻。
“怎么还未休息?”
似没想到他会出现,邝露慌忙起身,那缕困于他指间的发亦匆匆从他指间溜走。
“陛下怎么来了?”说完又觉自己的话好笑,这世间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去的。
眼前人低敛着眉眼不看自己,润玉伸手抚上她的脸,借力将她的头抬起,不许她避开目光。
她眼眶微红,润玉软了神色,缓声道:“来看看你。”
邝露因他的话笑开,不待他再说其他,仰首/贴//过去//吻//他,唇微凉,心却是暖的。她去搂//他的颈,全然将自己托付于他,他们本就是夫妻,合该这般亲密。
情//到//浓时邝露紧紧抱他,喃喃说爱他。润玉未多言,只是收紧了抱她的手,把她按向自己,他的发垂到塌上,与她的黑发合于一处,丝丝缕缕的纠缠,不得解。
第二日醒来,屋内早无他的踪迹,连那些暧昧气息亦消散干净。
很快便有仙侍来敲门,邝露未应,只自己下榻捏诀穿了件青色的常服,再捏诀梳了发髻。
屋内没人应答,仙侍又唤一声,仍旧未听见声音,不免有些着急。还欲再唤,房门却从里面打开,就见已经收拾妥帖的天后站在跟前。
该仙侍跟在邝露身边多年,她已很久未见天后这般,一时心中不安。
“陛下可是上朝去了?”
仙侍称是,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看她。
她晏晏笑着,温声拆穿她:“不会遮掩便坦诚些,想说便直说。”
仙侍犹豫了下,又同昨夜一般不平地嘟囔:“那鸟族公主大清早不睡觉在宫门口守着,陛下离宫去九霄云殿时与她碰了正着,还与她说了话。”
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邝露自是明白其中意思,虽是两三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可若真铺成开来,这其中藏的心思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言明的。她未说其他,只让仙侍去泡壶茶,自己走到殿外的石桌旁坐下。
仙侍泡了茶过来,见天后娘娘正无规律地轻轻敲着石桌,眼神却不知落在了何处。天后娘娘向来亲善,身边的仙侍自然心心向着她,见她如此难免担忧,想询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到最后也只能站在一旁等吩咐。
未坐多久鸟族公主便来了,这璇玑宫不止一个主人,她自然要来拜见。公主生了一幅好模样,邝露看着她同自己作揖行礼,举手投足间都是别样的风姿。
“公主不必如此多礼。”她带着笑,伸手示意她坐下再谈。
公主抚着身上粉色的流仙裙到邝露对面坐下,仙侍心中不满却觉不能丢自家娘娘的脸,立马上去替公主沏茶。
鸟族公主见澄黄的茶水躺在白玉小杯中,盈盈的一汪,莫名有几分可爱。她端起茶水抿一口,茶香在唇齿间蔓延开,眉眼间便染上笑意。
“天后娘娘,你的茶真好喝。”
“公主若是喜欢,我等会便让人将这茶叶送些到你殿中。”邝露也抿了一口,是她常喝的茶,宫中应备了不少。
“谢谢天后娘娘。”她本就生得好看,这般笑着更是娇俏,她又接连抿了两口,不经意地说道,“我在鸟族时就常听族中人说天后娘娘与天帝陛下相伴多年,陛下还是夜神时娘娘便陪在身旁,是以陛下的饮食起居皆是娘娘亲自打理,那陛下饮的茶也是娘娘亲自泡的吗?”
邝露的动作一顿,随即笑道:“陛下喜饮茶,我无事便替陛下备着。”
“想必陛下一定很喜欢娘娘泡的茶,你能教教我吗?”她眼神诚恳,脸颊飞上红霞,略带羞涩地继续说着,“我既然要侍奉在陛下左右,自是要照顾好陛下的口味。”
“公主心意难得,我又怎会拒绝。”邝露替自己斟茶,继续说道,“我每日都在璇玑宫内,公主随时可以来寻我。”
“天后娘娘,你真好。”她天真烂漫,似不识世间哀愁,再配上这脸,竟真与故人有几分相似。
邝露不接话,见她杯中茶已空,笑着亲手为她斟了茶。
午后无事,邝露寻了本古籍来抄写,仙侍进来时她将将写下第一个字。
“将先前的茶叶送些到偏殿去,再送一套新的茶具过去。”她一边抄写一边吩咐下去,临了又添一句,“把给陛下备的点心一并送些过去。”
“娘娘,那可是您亲手为陛下做的,怎能给了她去?”仙侍不服气,急急地反驳。
“按我说的做,去吧。”
仙侍心中不快,可又不敢违令,只得气呼呼地退了出去。她没停下动作,继续往下写,她打算今日将这页誊抄完。
送了东西回来,原本就生气的仙侍更加生气,邝露瞧着她一双眼大瞪着,似要吃人,打趣着问她:“不就让你送个东西,还气成了这样?”
仙侍年龄还小,管不住自己的脾气也锁不上嘴,听她主动问起,便气得直说了出来:“那鸟族公主当自己是谁,娘娘您亲自做的糕点送过去是给她脸面,她竟然等我离开后直接扔了,她以为这还是她鸟族地界不成?”
“我们璇玑宫内谁……”
“够了!”邝露打断她的话,声音冷厉,竟和议政时斥责朝臣的润玉有三分相似,“休要妄言!”
她甚少如此,仙侍大惊,连忙跪在地上请罪。她看着跪下的人,叹息道:“祸从口出,你这性子得改。”
“且下去思过三日,不用过来伺候。”
仙侍领了命下去,换了另一位仙侍过来。
她知润玉已经回璇玑宫,只是未来找她。换过来伺候仙侍说鸟族公主去了七政殿,她不言语,只给手中的笔又沾了沾墨。
当天晚上润玉未归,她也未去寻,甚至未让人伺候,自己捏诀换了衣服躺下熄了夜明珠。
她昏昏沉沉睡去,朦胧间觉有人轻拍自己脊背,一下一下,体贴又温柔。她欲睁眼看,可实在疲累,转瞬就又沉入梦中。
鸟族公主果然如自己说的那般来找邝露学泡茶,她带着人坐在石桌旁一步步耐心的教授,像极了一位贴心温柔的师长。不仅如此,她还差人送了各式茶叶去,亲自写了泡每种茶叶的方法让人送去偏殿。
公主来学了七日,邝露便耐心的教了七日,同时有七日未曾见过润玉。
第八日鸟族公主未来找她,她并未多言,听身旁仙侍说公主泡了茶送去七政殿,她执笔在一本书上做着批注,只道:“公主学泡茶就是为了伺候陛下,往后这些事不用拿来本座面前说。”
仙侍多嘴,问了一句:“娘娘您就不生气吗?”
“多嘴!”
她的声音有些冷,仙侍忙跪下,她往下写,冷声继续道:“下去思过三日。”
仙侍急忙谢恩退了出去。
她每日都有做吃食的习惯,有时是糕点,有时是糖水,做了让人送去七政殿,也送一份去偏殿。
一切看似寻常,可璇玑宫外早就议论开,说自从鸟族公主住进璇玑宫,天后就性情大变,隔三差五便要罚身边的仙侍思过。天帝陛下已许久不曾与天后见面,反倒日日喝着鸟族公主泡的茶,看来天界很快就要多一位天妃了。
这些话传到邝露耳中时她又在抄古籍,时间过得可真快,鸟族公主已来了半月,她这古籍也抄了十五页。
同一屋檐下,她与润玉竟有十五日未见。
鸟族公主又来送茶水了,立在润玉身旁的小仙官见端着茶盘娉娉婷婷走进来的公主如是想着。
“陛下,请喝茶。”她将茶水放到一旁,噙着笑同润玉说话,语气里带着些雀跃。
润玉应一声,未马上端起茶盘中的茶水,只随口问了一句:“你来璇玑宫多久了?”
“回陛下,算上今日,恰好整整两月。”说到此处她不禁欢喜,她原以为自己没法入璇玑宫,可她不仅进了还顺顺利利地待了两月,只要能待在这里,往后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可曾想念族人?”
她没想到润玉会问自己这样类似关切的事,心中一喜,忙回答:“自然是想的,可能留在璇玑宫伺候陛下我觉很快乐。”
润玉手中的笔一顿,脑海内浮现一人的模样,她也说过相似的话。他放下笔,嘴角有了浅浅的笑意,看向公主说道:“既是如此,便继续留在这吧。”
得了天帝的应允,她眉梢带上喜色,欢喜地同他谢恩。润玉应了一声,让她回偏殿去,她未言其他,带着份好心情离开,并未发现今日润玉并未喝她的茶。
待人走后,他重新拿起笔批阅疏奏,一旁的小仙官垂眼去看自家陛下,想提醒他这茶不喝该凉了。
“将前几日得的新茶送去天后那里。”似发现了小仙官的目光,润玉开口说道,“顺便着人新送几套上好的茶具来。”
仙官不知他这是何意,但也领了命下去办事。润玉批完一本疏奏,忽想到自己这里有本古籍邝露应当还未看过,等明日便送给她,她现今那本该是抄完了。
仙侍为邝露散了发,收拾寝殿时发现天后已经抄完一本古籍,她便将抄好的纸章一一收捡好。
待收好,邝露让仙侍下去休息,自己走到桌边一张接一张按顺序排好,刚好六十页,一张也不差。她将纸章叠成一叠,放于案上才熄了夜明珠躺到床上。
她像这些日子一样迷迷糊糊地入睡,朦胧间有人在她身侧躺下,很快她便被搂入一个怀抱。她未睁眼,只乖顺地贴进怀中。
“陛下……”她呢喃出声,叫他时带着睡梦中的慵懒。
润玉搂着她,一下接一下的轻拍,低声同她说道:“我在,睡吧。”
他的语气缱绻,邝露应一声,沉沉睡去。
鸟族公主于梦中逝去,她到死也未能想明白自己错漏在哪一步,全然不知自己从进璇玑宫那一刻就已经走上神魂俱灭的路。
她死于黯然,是一种慢性的毒药,只需每日沾染些微,埋藏于体内,六十日后累积的毒素就能悄然销仙人魂。
润玉平静地站在床边,只觉这床上的人未免太蠢了些。她每日扔掉邝露送来的吃食,却不知毒从来不在食物上,而是在器皿外壁。不管她吃与不吃,不论她用何种方式解决食物,只要她触碰器皿必然会沾上黯然。
这般蠢,怎么有勇气揣着不该有的心思来璇玑宫。
思及这些又不禁想到邝露,便忍不住叹息,她总是心软,才会选了这味不会让人痛苦却费时的毒。只是这毒虽能销魂却是不能灭迹的。
罢了,她心软也无妨,事事都还有他。
垂在身侧的右手结印,有白光在他指尖成型,他念了个诀,白光便脱离指尖盘桓于尸体上方,片刻后白光扩散将尸体整个笼住。强光乍现,刺得人睁不开眼,待光亮消失,床榻之上已无任何痕迹。
这般便好,无形无迹,没人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似做了件让自己舒心的事,他心情颇好地抚平自己的衣袖,转身欲离开这处偏殿。往后这里还是封起来为好,这般想着,回头就见邝露站在门口。她未穿天后的凤袍,只着一件青色的常服,也不知在这看了多久。
有风过,抚乱了她的鬓发。
润玉忽疑惑天界的风到底从何处来,是临渊台还是天河,亦或是更远的地方,如忘川,如不可溯的往昔。
他看着不远处的人,那是他的侍女,是他的上元仙子,是他的天后,更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此刻就站在门外,身后是天界的万丈霞光与无垠云海,这让他忍不住笑,想将她的模样看得更清晰,便见她眼角的红,眸中的光。
是了,一抹为他留的光。
“邝露,来。”
他负手而立,虽未朝她伸手,语气却温柔,带着些许期待。
邝露听见他的话,本就泛红的眼角更红,眼中涌起雾气,她未犹豫,缓步向屋内的人走去。每近一步,他在自己眼中便清晰一分,当停下时她终于看清了这隔山隔水的人。
“陛下。”她开口唤他,声音有些嘶哑。
润玉将她搂进怀中,她温热的身子恰是贴合自己的温度。知她将一切都看了去,他想说些什么,转念又觉什么都不必说。众生熙熙,众生攘攘,他们合该是这熙熙攘攘的世间最了解彼此的人。
鸟族公主来天界,顶着那张与故人相似的脸,她便知鸟族居心。她暗允公主留下,将人安置在璇玑宫中,他便知她同自己一样起了杀心。
他知她用的何种手段,却不阻止,只看着那些带着黯然的东西送进偏殿。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迂回,就算她直接冲进偏殿杀了那公主也无妨。他与鸟族本就旧怨难解,多一份新仇亦无分别。
她爱惜他的一切,为着天帝的颜面想悄无声息的解决,亦不愿他手上再多沾脏污,只借着妒嫉之名将人除去。她这般想,他便配合着放手让她去做,可她怎生就忘了,从她扮成天兵走进璇玑宫那日起,他们便是同谋。
他的杀意就是她的杀意,她的罪责就是他的罪责,这一路他们同担凉薄天命,同享无上尊荣,自然也要共承手上诸多罪诸多孽。
仙路迢迢,他们注定要相依,谁也不能离开谁。
那些话无需说,他松了怀抱,看着她的眼,笑着问她:“可要去人世走走?”
“好。”
她笑起来还是一贯的好看。
Fin.
鸟族公主:我不配有姓名【手动再见】
仙侍:我也不配有姓名【手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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